小羊睡不着觉的时候也会数我吗

【散空】人偶不会发烧

*流浪者散×旅行者空

*一点没营养的尘歌壶甜饼,看点散照顾发烧空空

*很久之前的混乱产物,ooc有

*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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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偶不会发烧,但是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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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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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被明令禁止不许碰散兵的斗笠了。


  起因是昨天空去了趟水天丛林,依照巡林官提纳里给的药方采了一捧药草,打算带回尘歌壶给因发烧而抱恙在床的小向导派蒙入药。


  ——最近是时疫多发季,一天到晚飞在旅行者身边的派蒙也没能幸免于难。


  天色渐晚,夜风寒凉。旅人的金发被风扬起,发尾扫过裸露的腰身。


  水天丛林常年有雨,各种认识或不认识的植物叶尖坠着露珠,连空气都氤氲着几分潮湿。


  还差两株提神醒脑用的薄荷。


  空点了点怀中药草的数目,抬头望着远处的天幕。


  乌云翻滚,与越来越浓的天色相接融为一体。


  冷风裹挟着水汽袭来,空不由打了个寒颤,默念着祈祷了一句但愿别下雨。


  至少别来得这么快。


  水天丛林里这种薄荷的分布似乎并不多,正当空考量着是否要去蒙德雪山一趟时,猝不及防两株薄荷被从高处扔进空怀里。


  铃音响动,空抬头看去,一袭青蓝修验衣装的人偶从上空落下来,木屐点地,慢条斯理地扶正莲花斗笠的帽檐。


  “谢了,流浪者。”


  空弯起灿金眼瞳冲散兵笑了笑,道了声谢。


  虽说散兵是被空硬拉过来的,但大部分药草也的确都是他采集到的——对此,散兵只不出所料地嘲了他一句“本来也没指望你派上用场。”


  没办法,对方能驾驭风元素力在空中飞来飞去实在太过便捷。


  “感谢还是要更有诚意些才行吧?”


  散兵抱臂嗤笑一声,侧目瞧他,堇紫色的漂亮眸子微眯。


  “……”空眨眨眼,大脑一时卡壳。


  散兵不欲为难,似乎只是随口说了句,收回目光看了眼天色,略过这个话题问道:


  “都采齐了?没事就赶紧离开这鬼地方,马上就要下雨了——我可不想照顾两个发烧的蠢货。”


  “齐是齐了。”


  空想到派蒙喝完药苦的一张脸都皱在一起的表情,默默补了句:“但是还得找些甜甜花。”


  “甜甜花?”散兵皱眉,“单纯用来提升甜度的东西,腻得牙齿都要黏在一起了……啧。”


  “有什么用?”


  空:“……提升甜度。”


  散兵:“……”


  “真是麻烦……”人偶深吸一口气,“还不跟上。”


  -


  然而以往遍地都是随处可见的甜甜花在空有心寻找时却不见了踪影,在雨林里转来转去天上都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细密的雨丝沾湿了衣料,走在前方的散兵拉低斗笠,神色不耐,却还是停下脚步等了会。


  空暂且先把采集好的药材收回尘歌壶内,想起派蒙喝完药后又哭又闹的表现,揉了揉眉心决定再找找。


  只是这样一来,回去弄干长发又是件麻烦事了……


  空目光四下找寻遮雨物,而后定在了散兵身上,准确来说是他的金青色莲花斗笠。


  “我能借你的斗笠遮雨吗?”


  “……异想天开,亏你提的出这种要求。”


  雨幕中散兵转过身,抱臂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空。


  “我劝你还是赶紧回你那什么尘歌壶,别到时候……喂!”


  空根本没在听他说了什么,目测了一下对方斗笠的宽度,趁其不备掀起帽檐一角顺势躲了进去。


  得逞后金发旅人偷笑了笑,散兵嘴里剩下半句话尽数消声。


  两人身量差不多,同处帽檐下距离又近,几乎是鼻尖相吻。


  “……”


  空清楚地瞧见散兵瞳孔颤了又颤,最后皱眉撇过视线,眼尾红影昳丽,白皙耳尖都染上一层薄红。


  “离我远点。”


  话是这么说,散兵似乎并没有要动手赶人的意思,空充耳不闻,堂而皇之地挤在斗笠下躲雨。


  ……当然,非要挤在一顶斗笠下避雨的结果等同于共撑一把伞,除了不顾死活的浪漫之外毫无用处,两人都淋得不轻。


  在旅行者连着打了四五个喷嚏以后,察觉到身边人逐渐升高的体温,散兵额头青筋突突地跳,忍无可忍把人揪着塞进尘歌壶里。


  两人都略显狼狈,人偶打横抱着空出现在尘歌壶里时脸色很差劲,着实把派蒙吓了一跳。


  隔着几乎湿透的衣料都能感受到旅行者高得不同寻常的体温,散兵没管大呼小叫的应急食品,径自抱着空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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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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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然后空就发了烧。


  同样是淋雨,但神造物的躯体可不等同于旅行者和他的小漂浮物派蒙,一点事都没有。


  于是一语成谶的散兵现在要被迫照顾两个发烧的蠢货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空自知理亏,眯起氤氲着水汽的眼瞳看到心情不爽而冷着脸的人偶,半个字都不敢多说,默默缩进被子里。


  没过多久又被薅起来,乌黑的汤药递到眼前,苦涩直冲天灵盖,刺激得他大脑都清醒不少。


  空光靠闻都能感受到苦意,偷偷摸摸掀起眼皮,看到端着药碗的散兵又往前递了递,一脸必须喝完的表情。


  看他半天不接,人偶嗤笑一声,开口就是嘲讽:“你不会连药都不敢喝吧?”


  秉承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空视死如归地闭上眼闷了一口,苦涩汤药灌进喉咙。


  “咳咳……咳、咳……”


  散兵看着空不出所料地被呛到,咳得惊天动地,咬着牙骂了一句蠢货,起身找了个勺子回来。


  -


  “叮”一声。


  人偶松开捏着瓷白勺柄的指节,汤勺撞在空了的碗底,响声清泠,他抬了抬下颚。


  “哈,大名鼎鼎的旅行者现在躺在床上动都没法动,连药都需要我喂,感觉如何?”


  空只觉得散兵似乎比平时嘴更毒了一点,但是问题在己,毕竟对方早就提醒过自己赶紧回去。


  可惜他不仅没听不说,还害的散兵也淋了雨。


  没办法,空全责。


  虽说也有那么点散兵纵容他的成分在……但说出来只会被骂得更惨。


  于是空皱着脸回答:“苦。”


  终于知道派蒙为什么会做出这种表情了……这东西实在不是人喝的。


  简直像是用苦茶熬出来的。


  散兵收拾碗勺的动作顿了一顿,抬眸扫了他一眼。


  “怕苦?”


  空:“嗯嗯嗯!”


  “哦,那你活该。”


  下一秒散兵收回视线冷笑,撂下一句话起身就走。


  “……”好恶劣。


  空一脸苦大仇深目送散兵离开房间,再度把自己塞进被子里。


  -


  另一边派蒙就没这么好运。


  “好运”是相对而言的。


  事实上同行了这么久,派蒙和散兵依旧不对付,三天两头拌嘴吵架——当然大多数时候是以派蒙被气到跳脚,一边放话要给散兵取个难听的外号一边飞过去找旅行者告状结尾。


  散兵的嘴实在毒死人不偿命,刻薄但又某种程度上句句属实,连自己都不放过地平等嘲讽所有人。


  而被告本人基本上是抱臂站在不远处,好整以暇地保持作壁上观。


  然后就轮到空两头哄的环节了。


  正常情况下是用食物安抚好派蒙,散兵那边就简单得多,贴贴解决所有问题,当然后续概不负责。


  但是现在空自己也发了烧,于是后续全部省略,散兵和派蒙之间的相处模式变成:


  “噫——看着就好苦啊……有没有甜一点的东西?”


  “异想天开。”


  “……”


  “不喝拉倒。发烧的又不是我。”散兵转身就走。


  留下派蒙在身后气得冒烟:“这家伙又在幸灾乐祸什么啊!”


  “空,他又欺负我!”


  躺在隔壁的空正竖起耳朵听这边动静,听到派蒙的隔着一堵墙的告状后叹息一声起身下床,打算摸到隔壁哄骗小向导喝药。


  “嘘。”


  鬼鬼祟祟闪进来后空迅速关门,赶在派蒙出声前竖起食指示意她噤声。


  还是小心为妙,被流浪者发现场面可就不太好看了。


  ……不是别的什么问题,主要是空在被令行禁止不许碰散兵斗笠时还被下了禁足令。


  散兵原话是“某个菜鸟再不安分到处乱跑的话后果自负,我可不会管你的——听到了吗,菜鸟?”


  人偶言语听着是散漫,字眼间又不乏威胁,眼尾凉凉扫过来。


  彼时空因为心虚而点头如捣蒜,对方说什么都答应。


  空压低声音安抚了派蒙几句,结果刚端起药碗手臂就被人往后拉。


  “你在这干什么……还真不怕交叉感染啊旅行者?”


  回头看过去时果然是去而复返的散兵,紫发少年眯起眼瞳,几乎要被空气笑。


  也确实笑得嗤嘲意味十足。


  空底气不足:“咳,派蒙药还没喝,我就过来看看……”


  散兵:“还有心思关心别的东西,看来还是烧得不够严重。”


  “你说谁是东西啊喂!”


  人偶置派蒙的叫喊于不理,“啧”了声不由分说地把空拉过去,抢过他手里的碗,把空拎回房间。


  “碗太烫了,我来喂。”


  空:“……”


  还想说些什么的空被打断,剩下的话尽数堵回:


  “闭嘴吧菜鸟,劝你还是自求多福。”


  -


   03


  -


  为了康复大计,派蒙被迫咽下苦得五官都要皱在一起了的汤药。


  于是派蒙在彻底康复后就被散兵扔出尘歌壶,理由是防止二次感染。


  而旅行者这边,头两天症状还算轻松,好歹还有心思关心派蒙,结果后面持续升温,烧得晕晕乎乎直接被迫躺倒。


  人偶指节冰凉,至少是对于空的体温而言,撩开旅人汗涔涔的金发,手背搭上空额头感受温度。


  ……过热了。


  散兵很快得出结论,微微蹙眉沉吟两秒收回手。


  高温逼迫下,少年往常清亮明锐的鎏金色眼瞳染上些许迷离雾色,眼尾一片绯红,呼吸都带着灼人的滚烫。


  额头猝不及防贴上些清凉,看起来半死不活的空沙哑着声音低咳两声,刚觉得好受一点对方又抽回,半梦半醒间不由得遵循本能探出手。


  散兵没设防,猝不及防被攥住手腕,微顿了顿,被拉着手贴回空额头上。


  “……?”


  空舒服地喟叹出声,结果下一秒对方磨了磨牙轻巧抽开手腕,脸颊又被掐住胡乱揉了把。


  金发少年眨眨眼“唔”了声,被蹂躏得清醒两分,眼前都清明不少。


  “……流浪者?”他声线哑得不像话。


  “是我。”


  散兵自顾自将浸过冷水的毛巾搭在空额头,垂了眼,抬眸见旅行者还发懵地瞧着自己,挑眉。


  “看什么,好好躺着。”


  散兵抬手盖住空的眼睛,少年睫羽颤了颤,扫在人偶手心带起些微的痒意。


  “再不退烧我就把你扔进至冬冰雪地里。”


  空听到人偶“啧”了声,不耐地咬着牙威胁了一句,随后被对方合上双眼。


  嘴上这么说,手里动作却是意外地细致,三两下为他掖好被角。


  ……该说毫不意外或者意料之内?


  怎么办,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会被丢进雪地里呢。


  空被迫闭眼,迷迷糊糊想着,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真是的,有恃无恐可不是旅行者一贯的作风,更不是什么被纵出来的好习惯……不过生病的菜鸟是有特权的吧?


  比如,恃病行凶?


  -


  人偶貌美。


  这点空从来都知道,此刻感受倒是分外直观。


  散兵的手骨节精致,黑色手袖薄薄贴在手背,与白皙皮肤对比尤为强烈,甚是吸睛,金属环扣在中指用以固定,不管做什么都称得上赏心悦目。


  挑着刀时更是漂亮。


  高烧来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一中午空就清醒地差不多了,此时正躺在床上悄悄睁眼看着坐在床边削水果的散兵。


  散兵明明低垂着眼,却是眼皮都不抬一下就清楚空醒了多久。


  “醒了就起,食物可不会永远等着饿肚子的菜鸟。”


  壶里阳光洒在人偶身上的样子尤为好看,至少是在他开口说话以前。


  偷看被抓包的空一点不尴尬,神色自若地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撩了把金发冲人偶笑笑:“早安,流浪者。”


  “早就不早了,你还没睡醒吗。”


  明明还早。


  空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见散兵手里的雪梨恰好削完了皮,嘴里的话转了个弯,问:“是给我的吗?”


  “当然……”


  散兵瞥他一眼,停下手里动作,倾身,挑着刀刃的指节蹭过空眉眼落在他额角。


  刀刃锋锐,明晃晃冷涔涔反射着寒光,微微一闪就飘下几丝金发。


  是在感受温度,可那样的危险如有实质,似乎下一秒这位前任执行官就会将这柄夺人性命的匕首送入旅行者胸口,或是抹过旅人脖颈,染上血色而不是甜腻的雪梨汁水,轻易结束旅行者的旅程——


  空不闪不躲,只略微屏息,带着些许明清的鎏金眼眸定定瞧着他。


  倏地人偶轻笑,指尖一拨刀刃被反握在手心,手背抵住对方额头,试探一番温度后得出低烧的结论。


  “……”搞什么啊。吓唬人很好玩吗?


  空略微皱眉,没来得及发作散兵就若无其事般,慢条斯理地收回手。


  随后更令他没想到是散兵迅速将削好皮的雪梨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微弯的紫堇色瞳底玩笑的笑意明明晃晃。


  “当然不是,喂给外面的小东西也不会喂给日上三竿才起的旅行者。”


  “……?喂你算了!”


  空偏头丢了个枕头过去。


  软绵绵的枕头毫无杀伤力,更何况空还发着烧没什么力气,被砸的少年躲开,轻巧接住。


  空气急,一把捞过被子蒙住脑袋。


  散兵捏着枕头笑够了才上前扯了扯被子,没扯动。


  “喂……喂,睡着了?醒醒。”


  空一动不动。


  散兵啧了啧舌,退开几步开口,人偶音色透过被褥闷闷传进来。


  “好吧,只可惜有位菜鸟今天没有枕头睡了。”


  “……!!”


  -


   04


  -


  当然最后枕头被还回来了。


  傍晚空才被揪起来喝药,为了避免再次被嘲,他拒绝了散兵的投喂,直接端着汤药一饮而尽。


  而后空惊奇地发现这次汤药没有上次那么苦,隐约间还藏着一丝甜味,将苦涩冲淡了些许。


  “……看什么看。”


  “里面是加了甜甜花吗?”空挑眉问。


  “明知道还问什么,病傻了?”


  “可你不是说那东西‘单纯用来提升甜度,腻得牙齿都要黏在一起了’吗?”


  金发少年难得笑地露出侧边尖牙,揶揄起对方来。


  “哈,又不是我喝……早知道下次应该多加点苦茶进去熬的。”


  “等等,流浪者你别——”


  空瞪大眼想阻止散兵丧心病狂的想法,结果看到对方唇边带着些许恶劣的笑意就知道自己又被骗了。


  可恶。得想个办法把散兵也传染上。


  ……所以人偶会发烧吗?


  思索无果。


  空咂了咂嘴,被冲淡的苦涩又后知后觉蔓延上来,满嘴苦味。


  好苦,但是现在申请再要颗糖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又太幼稚了……


  空小小纠结了一下,在散兵起身时迅速放弃纠结,扯了扯对方衣角提出申请。


  “……”


  “白日梦该醒了,生病的菜鸟没有申请的资格。”


  于是空得到了一罐枣椰蜜糖。


  -


  生病的菜鸟的确是有特权的。


  比如,恃病行凶。


  经过这么几天人偶的悉心照顾,空总算是差不多退了烧,只是低烧的情况下外出委托完全没问题。


  但仍旧被散兵轻嗤一声,以“谁知道像你这样的菜鸟会不会又莫名其妙复烧病倒”为理由,按在尘歌壶内观察修养。


  体温恢复正常的空抱着糖罐往嘴里塞了块枣椰蜜糖,支着脑袋看坐在床边闭目养神的人偶。


  “流浪者,要来一块枣椰蜜糖吗?”


  指尖敲了敲脸颊,空摇摇脑袋突然发问,左耳边的耳坠跟着晃了晃。


  散兵略略掀起眼皮,“……免了,我不喜甜食。”


  “可是照顾旅行者这么久的流浪者是要有奖励的。”


  空笑,捏着一小块果糖递到人偶嘴边。


  散兵眼睫颤了颤,半晌丢出个“幼稚”的评价,空趁着他开口的空档将糖块送进他嘴里。


  “取走奖励的话,病患的委托,不可以拒绝哦。”


  空撑着脑袋笑得漂亮,不出所料地捕捉到人偶白皙耳尖蔓上一抹绯色。


  “嘁。”


  难得被摆了一道的散兵眯瞳,压下想把嘴里甜到发腻的蜜糖吐出来的冲动。


  “你最好是有要事相求。”


  于是“不能拒绝的病患的委托”演变成——


  “流浪者,我好渴。”


  “……”


  “流浪者,我好饿。”


  “……”


  “流浪者,我好困。”


  “……怎么,需要我陪你睡觉吗?”忍无可忍的散兵顿住脚步,咬牙切齿地在床边坐了下来。


  “还是说大名鼎鼎的旅行者没人陪着睡不着咯?”


  “这倒不是……诶诶你别走啊。”


  空倚靠在床头,拉住散兵。


  人偶呼出一口气,“啧,我错了。”


  “?”空怔了怔,“怎么突然道歉……”总不会是这家伙终于认识到自己的恶劣打算改邪归正弃暗投明了吧……?


  “我当时真该把你丢在雨林自生自灭。”


  空:“……”果然不可能。


  金发旅人轻咳一声,扔出一大串疑问转移话题。


  “所以人偶真的不会渴不会饿不会疼不会犯困不需要睡觉也不会发烧生病吗?”


  说起来明明认识了这么久,从当初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的执行官到现在一同加入旅程的流浪者,空对这位人偶的神造之躯依旧所知甚少。


  吃食方面,刚加入队伍的流浪者往往对于递过去的食物只淡睨一眼,推开道一句“人偶无需进食”,后来才逐渐接受,不过会避着过分甜腻的食物。


  摸清他喜好后空在壶内开了片壤留给他种茶叶,偶尔空也因为好奇尝过他煮出的毫无回甘之意的茶水,一口下去从嘴里苦到胃。


  表情夸张到逗乐了一旁抱臂瞧着他的散兵,给了个难得不含恶意与讥讽意味的笑。


  关于伤痛问题?散兵打架时完全不像是要命一般,风刃凌厉肆虐地挥出收割魔物生命,不过好在神造物躯体足够结实,空并不经常见他受伤。


  唯一一次刚巧被撞见是空留意到散兵回壶后一言不发进了房间,起了心推门进去看到他正在包扎自己受伤的手腕。


  那流出明晦紫色液体的是伤口吗?


  散兵随意地套上了个护腕止住外露的能量液,甩了甩手腕活动一番,侧目就看见门口皱着眉的空。


  最后空被不耐烦地搪塞了一句推出门:“人偶没有痛觉,用不着你来关心这些有的没的——比起这个,你的委托要超时了。”


  人偶真的没有痛觉吗?空连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可惜并没有实质性证明,他也从未听散兵叫喊过痛楚。


  虽是如此,为了避免这样的他不肯告知的伤痕出现,在后续的协同战斗中空总会分心留意散兵的状态,注意着格挡与防御,基本不让魔物攻击近身。


  人偶心思敏锐,发现这一点后默了半晌,最后啧了啧舌,拉低帽檐评价一句“蠢货”。


  至于人偶会不会发烧?


  散兵被空拉着行衣飘带走不了,索性往后一靠,抱臂倚在座椅靠背上,闻言嗤笑摊手:“你不会以为所有造物都和有心脏的人类一样脆弱吧?”


  流浪者他本人似乎早已不在意人偶的胸口是否存放着一枚心脏,故而挑眉,语调轻慢,带着对于提问者无知的嘲弄。


  空抿唇无言静默半晌,而后不动声色地舒一口气,挑起眉眼笑,抬起手背搭在额头,故作困扰般试探。


  “所以我又发烧了怎么办?不会真的要被丢出去自生自灭吧……”


  散兵一句“笑得好蠢不要笑了”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听见这么一句,眉眼微动脸色一变,倏地站起身:


  “那你离我远点,我可不想被传染。”


  空:“?”


  等等,不是说……


  空眼眸微微一缩,耳边单边坠饰晃了又晃。


  “骗你的,我们接吻。”


  人偶倾身,距离归零。


  以吻封缄。


  -


  反正,人偶不会发烧。


  

  ——END——


  

  

  彩蛋是塞不进正文的一点小剧场。

  灵感来源于cp沙漏(拜托让我蹭个头像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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